心有家国的民主战士

2017年08月02日 16:33:54 |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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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小涛,朱自清嫡孙,扬州文化研究所所长;韩丰,扬州朱自清故居负责人,民进扬州市委委员

  朱自清先生不仅是著名诗人、作家、学者和教育家,也是杰出的民主战士和爱国主义者。

  18981122日,朱自清先生出生于江苏海州,五岁时随父到扬州。念私塾、上小学、读中学,考大学并结婚生子,接受严格的传统文化教育。十多岁时,父亲生病寄养于梅花岭上史公祠,先生陪侍左右。经常听到史可法率领扬州军民抗击清军,宁死不屈的历史故事,对这位民族英雄深怀敬意。直到上中学时,他还常到史可法的衣冠冢去凭吊英雄,咏诗抒怀。可惜这些诗作都散佚了。扬州这方水土养育了先生,浩然正气,家国情怀深深地埋在了他的心底。

  1916年,先生考入北京大学。毕业前一年,旨在反帝反封建的“五·四”运动爆发。先生以极大的热情投身于这一伟大变革中。与其他爱国学生一道为国家民族呐喊呼号,并加入了在新思想文化传播中发挥过重要作用的平民教育演讲团。“五·四”运动对先生爱国思想的形成和文学活动产生了巨大和深远的影响。

  1923年,先生在温州浙江省立第十中学(今温州中学)教书。他亲眼目睹了一个七岁的小女孩被卖掉了。花样的年龄、鲜活的生命竟抵不上区区七毛钱!在《生命的价格—七毛钱》这篇散文中,先生悲叹道:“她的沦落风尘是终生的!她的悲剧也是终生的!”对下层劳动人民寄予了深切的同情。

  1926318日,先生与清华学校师生一道参加了为反抗日本帝国主义侵犯中国主权而举行的天安门集会和请愿活动,亲眼目睹了段祺瑞执政府屠杀学生的血腥场面。先生愤慨至极,作散文《执政府大屠杀记》,以亲身经历叙述“三·一八”惨案的全过程和自己耳闻目睹的事实,发出了“我们国民有此无脸的政府,又何以自容于世界!”的怒吼。

  “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帝国主义对我国的侵略步步加深,而国民党政府采取了不抵抗政策,使先生深感民族危机的严重,也更激起他炽热的爱国热情。这一时期,先生写了许多爱国歌词。1935年,作歌词《维我中华》。翌年春,北平市大中学生联合歌咏团六百人在故宫太和殿前广场演唱了这首激励救亡的歌。歌中唱道:

  ……

  青年人,莫悲伤。

  卧薪尝胆,

  努力图自强。

  ……

  献尔好身手,

  举长矢,射天狼!

  还我河山,

  好头颅一掷何妨?

  神州睡狮,

  震天一吼孰能量!

  唯我中华,

  泱泱大邦!

  原田膴膴,

  山高水长。

  ……

  抗战爆发前的三十年代,先生不顾个人安危,在特务、军警盯梢、追捕爱国人士的情况下,先后在自己家里热心收留和掩护抗日同盟军义士王志之和参加“一二·九”运动的爱国学生。王志之说:“朱先生不同流俗,不计地位得失,不怕担风险,不嫌脏,并不是对我个人的厚爱,而是表现了他的正义感、他的爱国心、他的高风亮节!”(王志之:《忆朱自清先生》人民日报1982712日)

  抗日战争爆发后,先生对日本侵略者更加痛恨。他希望学生们“不负所学,各尽其能,来报效我们的民族,以完成抗战建国的大业。”

  “七·七”事变抗战两周年之际,先生作散文《这一天》。他满怀激情地说:“睡狮果然醒了。从前只是一大块沃土,一大盘散沙的死中国,现在是有血有肉的活中国了……我们不但有光荣的古代,而且有光荣的现代;不但有光荣的现代,而且有光荣的将来无穷的世代,新中国在血火中成长了。”

  19458月,得悉日本侵略者无条件投降的消息,先生欣喜万分,与成群老百姓在大街上狂欢一夜。

  不久,内战又起,百姓遭殃。残酷黑暗的现实令先生大失所望。失望之余,先生与许多有良知的爱国进步人士一起积极参加民主运动。或针砭时弊,或揭露真相,或谴责暴行。他们起草或签名于各种主持正义的政治宣言、声明和文稿。

  1946715日,先生的老朋友、清华大学中文系教授、中国民主同盟中央委员、民盟昆明支部负责人闻一多先生在昆明遇刺。先生悲愤异常,在日记中说:“此诚惨绝人寰之事。自李公朴被刺后,余即时时为一多兄安全担心,但绝未想到发生如此之突然与手段如此之卑鄙!此成何世界!”先生近二十年未作新诗,此时再次提笔作新诗《挽一多先生》。诗的最后一节为:“你是一团火,照见了魔鬼,烧毁了自己,遗烬里爆出个新中国!

  1948618日,先生已重病缠身,他用颤抖的手,郑重地在《抗议美国扶植日本并拒绝领取美援面粉的声明》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声明中说:“为表示中国人民的尊严和气节,我们断然拒绝美国具有收买灵魂性质的一切施舍物资,无论是购买的或给予的。”

  一个多月后,先生在贫病交加中离世,享年五十岁。

  毛泽东同志对朱自清先生给予了高度评价,他在《别了,司徒雷登》一文中说:“朱自清一身重病,宁可饿死,不领美国的救济粮……我们应当写闻一多颂,写朱自清颂,他们表现了我们民族的英雄气概。”

  朱自清先生以《背影》《荷塘月色》《春》《绿》《匆匆》等美文名世,但他的气节、风骨和精神更应该为后人所继承和发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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